高艳津子:我是自己最好的老师
在2018年,高艳津子大概是作为扬子晚报记者的我采访过的艺术家、名人中,聊得最为通畅和自如的人了。作为一个每天在表达能力中游走的采访者,在这段接近2个小时高效的对话中,我强烈地感受到眼前这个50多岁瘦而有力的女性,非常饱满、准确的语言表达能力。
扬子晚报/扬眼记者 张漪
为什么要跳舞? “每个人都有自己生命性的才华”
在采访北京现代舞团艺术总监高艳津子之前,记者错过了她近年新作《水·问》的演出,但我特别去北京正乙祠戏楼观看了她12年前创作且还在公演的《三更雨·愿》。一个舞者,如果不在现场亲身感受到她创作的作品或者她的肢体舞蹈,是很难对她有所了解的。正是因为这难得的现场体验,让我对“高艳津子”这个名字,有了非常不一样的感受和疑惑。
《三更雨·愿》是12年前,威尼斯艺术双年展委约高艳津子创作的开幕舞蹈,在这部作品中,它解答了高艳津子“为什么要跳舞”的重大问题。她说,“我做的作品都跟我当时处境有关,而这种处境来自于我当时在思考什么样的生命话题。比如说《三更雨·愿》,在那个阶段我在思考我的生命的来和去。我们从哪来,我们去哪。而这个思考最初的起因却是,我为什么要跳舞?”
为什么要跳舞?舞蹈于她是什么?当然是因为喜欢和热爱。但是,哪天不热爱了呢?如果喜欢也能把它当个业余爱好,可以去做另外的工作。现实的状况摆在她和很多舞者的面前,“舞蹈很难养好一个人,养活好一个人。没有一个人可以靠舞蹈买房、买车的。”甚至靠舞蹈挣来一日三餐,也是很难的。因此,高艳津子看到了周围舞者与她自己身上的这个疑问,“我要知道我这一个人生的决策是为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生命性的才华。这个才华是把它放在热爱的位置,还是把它放在一生的事业,这是不一样的。所以,在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就会发现,这个问题不是终极问题。终极问题是,我从哪来?为什么要来?来完了以后我要去哪?问到这儿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问题其实是:生命现在的这个过程是什么?这个话题就延展开来……”
觉醒来自眼泪
周围人在她的舞蹈里感受到生命本质
高艳津子出身于一个土家族家庭,她父母都从事舞蹈工作,“从小我就跳,家里面有跳的氛围,跳舞像空气里的呼吸一样的自然,有人没人我都在跳。我是一个天生就会跳舞的人,舞蹈能给我带来成就感。因为舞蹈,你能站到那个尖上面,即便学习平平,长相平平。这些是会带来喜悦的,幸运感。但这些还没有让我想得更深刻。16岁,我去北京现代舞蹈学院学编导。有一年,我从北京回家,给我妈妈以及那些同专业的、文化艺术圈的朋友们跳舞,即兴跳,跳得他们热泪满眶。后来在一个更大规模,两三百人的场,都是文化艺术圈的人,我的即兴舞专场,那些人也是哭得稀里哗啦。这对我很震动。”
周围人在她的舞蹈里感受到了生命的本质情感,高艳津子说,“我觉得是一个触发,那个触发让我觉得,舞蹈不那么简单。舞蹈并不是一定只是取悦于别人的感官,当眼泪流出来的时候,观众得到的是生命性的交流和安慰。这是舞蹈可以做到的,我原来以为只有电影,这些有故事的可以做到,因为你是把生命放在这儿的。就此,我觉得,舞蹈是我这一生的事,这是我的使命。”后来,高艳津子创造了一部名叫《觉》的舞蹈,“这个觉字从被动的角度是睡觉的‘觉’字,就像睡觉一样醒来。但是从主动的角度叫觉醒。”
这份觉醒让高艳津子更主动地勤奋练功,200%地投入对自己的训练,“其实我的思考和各种天分的灵气,是高于我本身身体的,我的身体是被我练出来的。我自己从来都知道,我将要成为自己的主人,而这个自己的主人就是我不让我的身体懒惰,我不让我的学识懒惰,我不让我因为各种原因自己放弃自己。我是自己最好的老师,我是培养自己的人。”
九岁自己改名字
有了孩子她从河流变成潭
伴随舞蹈,高艳津子在人生之路上不断跃进着自己的觉醒,她告诉记者,从小她就是一个爱思考的孩子。
高艳津子,生在天津,家人叫她的小名“津子”。上小学后,她在学校里正式开始被人叫做“高艳”,“别人喊我‘高艳’这个名字,我一直都反应不过来。我对这个名字找不着那种契合、认可度。我突然有一天就跟我父母说,这名字原来是你们取的,但叫高艳的人那么多,它就能代表我?既然每个生命都如此不同,你为什么不能给我取一个唯一的名字?我父母说对呀,那你什么想法?我说能不能把大名小名加一块?叫:高艳津子!这个抑扬顿挫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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