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牛是演出票房的价格杠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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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商业街探案
大明星的演唱会总是粉丝各显神通的时刻,就拿林俊杰正在召开的巡演来说:
有的粉丝玩创意,7月底的襄阳演唱会,有买不到票的粉丝干脆在会场外包了个大摆锤,30元就能享受十几分钟全景灯光秀;
有的粉丝拼手速,4月份的圣所2.0杭州站在某票务网站88秒抢光,据说有150万人抢,抢到的在知乎分享了包括关闭微信等所有后台程序的全套攻略……
当然,因为僧多粥少,更多的粉丝还在二级票务市场寻找出路,一位歌迷Z女士告诉【商业街探案】:“男朋友在闲鱼买了两张票,估计是黄牛的,价格还行,780的票面价,一张加了400。”
Z女士补充,这已经很良心了,此前吴亦凡开演唱会,980的票黄牛要2000,翻倍卖,谢绝讲价,自己想电话过去谈谈,结果被甩了脸子:“要不要这么牛?一分钱不讲价,说我爱不要,我说我考虑十分钟,啪,电话就给挂了。”
【商业街探案】问她:“有没有想过就不买黄牛的票,抵制他们,让他们饿死?”
她没回答,就问了一句:“黄牛饿死了,那我到哪买票?”
供需失衡与自由市场
【商业街探案】向国内某知名票务平台创始人提出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在信息化如此发达的今天,黄牛的生存状态还一直这么稳定,甚至还在与时俱进,有效利用各种互联网工具。”
对方的回复是:“这里面有很多灰色地带,首先,比如说倒票犯法吗?即使犯法,能查过来吗?查也没什么意思,这就是个非常大的问题;其次,说白了,还是某些票务源头和黄牛的勾结。”
至于票务的源头为什么要“勾结”黄牛,这也是和演唱会的特殊性质有关系的。
中国社科院信息化研究中心秘书长、信息化与网络经济室主任姜奇平对此的评论一针见血:“二手票务市场的种种乱象痼疾难除,很大程度上是文化产业蓬勃发展过程中供求关系失衡的问题。”
这句话其实可以拆解成三个问题:
第一,演唱会的先天属性就是稀缺的,而且不可调节。
就拿文章开头提到的林俊杰演唱会来说,歌手再能唱,也要一场一场的唱,再考虑到体力、票房空间、日程等等客观因素的限制,一位顶级歌手一年演唱会的上限也就是30场左右,五月天这个级别的乐队出道20年,演唱会的数量不到400场,对还算不错的歌手来说,一年开个3-5场巡回也都能算不错的成绩了。
第二,演唱会对单场变现的要求很高。
演唱会和电影、歌剧都不一样:电影在过去用胶片拷贝,今天做到了数字化复制,是典型的可以在短时间内做到大规模复制的产品;歌剧靠人演出,不能做到同时大规模复制,但可以用时间换空间,一场经典歌剧可以演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也有稳定的收入,所以他们都有一个非常透明便捷的买票机制,供应充足,靠量取胜。
但演唱会就是典型的过了这个村没这么店的产品了。所以对这些动辄就几百万投入的明星演唱会来说,票房的运营可以说是一盘大棋。
第三,稀缺一定带来高溢价,但如果按照“正规”的方式操作,主办方可能根本没得赚。
按照ft中文网的说法,每次举办大型演出,演出商要给各级主管部门、媒体、赞助商、推广宣传,甚至明星入住的酒店留有赠票……这些“人情票”加起来占到所有座位的30%—40%。扣除了这些席位,才是可出售票。2016年王菲上海天价演唱会,只给大麦留了800张票,不到总票数的10%。大部分票流入非正规渠道,被炒到了天价。
那么一场演唱会留给主办方的盈利空间,如果只按照票面价格看,赚头实际上不大的,更别说有些冷门演唱会的门票还得折扣销售。
一位演出公司的员工对【商业街探案】说:“一场明星演唱会,票房要怎么玩,主办方说了算。要想稳赚不亏,就不能按常规的套路出牌,要有不同的应对手段。经过多年的经验总结,经纪公司和演出公司都有着一系列的营销手段,这其中不乏捂票、炒票,与票务合作等方式。”
具体到票的流通过程,简单来说就是:主办方自留了一批,发给票务网站了一批,艺人经纪公司、赞助商、媒体各自分食了一批。然后吃不下的,再通过黄牛回流到普通消费者手上。
这就形成了二级票务市场,也就是黄牛生存的土壤。
另一位演艺圈内人士为【商业街探案】做了仔细分析:“主办方需要二级市场来赚钱,他们直接把票价抬高会让观众反对,监管部门可能也不允许,没有二级市场,他们赚什么?再说,热门明星是高价,主办方有的小明星或者过气明星卖不完的票,平台是不能打折的。原价买的人怎么办?所以任务还是交给黄牛;最后,演唱会的票总会有好坏之分,如果把所有的票都放在大麦网上去卖,大家都去抢好票了,那些边边角角的票怎么办?”
他的总结是:“黄牛就是通过调理整个票务市场赚钱的,为了表面的公平,不能火的演出卖高价不火的卖低价,必须有二级市场站出来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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