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式新酒吧
虽然同为大都市,北京的夜生活和上海比起来,起步较晚,规模也有限。正如十多年前隐藏《在北京》唱的“夜里能去后海,去三里屯喝一点儿”,直到今天后海酒吧街跟老外聚集的三里屯,仍然是北京酒吧文化的代表。
KTV是到处都有的,蹦迪也并非全无去处,但细心人不难察觉,以后海和三里屯为代表的酒吧,与KTV、迪厅在气质上有相似之处:灯红酒绿。很多时候,我们从旁路过,就能透过玻璃看到身着皮衣的高挑女子在绕着钢管旋转。而在上海或成都,找一家寻常人落脚,推门都是大爷大妈的酒吧,却并不太难。
21世纪初的书报杂志,在谈到对许多人而言尚显“ 新鲜”的酒吧时,总会感慨“其实酒吧在外国诞生时是平民文化啊”,并抱怨中国酒吧动辄把一杯酒开到工人阶层无福消受的价格。随着居民可支配收入上升,这个问题如今多少淡化了。但是酒吧那种玩闹、欢娱的气质,仍然让许多人犯了嘀咕。
诚然,即便在喧闹的三里屯,也并不全是花花绿绿的酒吧,也有相对单纯的音乐吧,和相对冷淡的清吧。不过,当一个人为了喝酒专门跑去三里屯,酒吧其实已经变了味儿:如果我只是下班路上想喝一杯呢,或者只是想和街坊邻居聚一聚、大声抱怨些有的没的?
也难怪有业者感慨,把酒吧当作“接地气”文化的,主要是95后。年纪越大的人,一提酒吧就越感觉到“是个高消费场所”“是去玩儿(含贬义)”,越偏向于在餐厅、大排档乃至家里饮酒。北方(尤其是东北)的大排档、路边摊儿,取代了通常意义上“平民酒吧”的作用。
为什么?一方面自然是历史因素,酒吧在中国属于舶来品,许多居民尚未适应;另一方面或许也跟文化有关。有酒吧老板猜测:酒吧本该让陌生人喝两杯后聊起来,但相对含蓄的中国人却常常将酒吧局限于熟人社交的另一个场所而已。
南方比北方稍好。在成都这样夜生活十分丰富的城市,许多围绕街道、社区的小酒吧在这几年蓬勃兴起,一种介于陌生人与熟人之间的“邻人社交”已成现实。而促成邻人社交,乃至进一步推动邻人社交向陌生人社交转化的因素之一,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典型中国事物:移动互联网。
试没试过在酒吧“刷喇叭”?
移动互联网与酒吧的第一次亲密接触,要从2013、2014,也就是移动互联网刚刚成为风口时起。彼时,众多喜欢酒吧的科技工作者发现,大多数酒吧无法满座运转,营销空间还很大,于是决定从营销切入这个行业。
至于营销方式,我不说您也能猜个大概:通过app集合信息啊,基于LBS的生活服务啊,帮助酒吧建立公众号啊,为高端酒吧建立会员制啊,免费送饮引人关注啊等等,即便放在当年也绝不是什么新鲜事物。
因此这一尝试成果不大。有一些公司活了下来(并得以向第二次接触迈进),但基本也没怎么赚到钱。原因其实很简单:酒吧自己运营都常常捉襟见肘,怎么愿意花钱购买营销服务呢?何况服务的成果也比较有限:酒吧这东西跟餐厅不一样,面向大众的营销吃力不讨好,要精准、垂直才行,但当年的移动互联网还没有这个能耐。
第二次接触正是前文提到的“促成社交”的尝试,目前看来取得了相当的成功,几家公司活了下来,其中也诞生了佼佼者,比如已覆盖36000家以上酒吧的“微喵”,以及成立相对较早的“嗨撩”,与已经并购嗨撩的“夜吧”等。
移动互联网是怎么促成社交的呢?一切有赖于一个基础设施:酒吧内的大屏幕,比如智能电视等。这一玩法能成型的基础,也在于中国制造能力提升后大屏幕的降价、普及。至于手机是怎么和大屏幕联动以促成社交的,主要是场景互动和游戏社交。
游戏社交是最容易理解的。酒吧里的客人们想一起打个游戏,可以通过扫码(大屏幕及桌面)进入互动娱乐系统,在几种常见的多人游戏中选择,和其他客人“线上拼桌”,实现就地组局。不过,由于游戏社交起步较晚,游戏内容相对较少,目前在业内流水也相对有限。
而场景互动则是行业的“主心骨儿”,为平台和酒吧带来了最多收入,也解决了酒吧的最多痛点。举几个经典的玩法:比如“霸屏”。这种玩法满足了客人展示、炫耀的需求。比如在刚刚过去的520当天,一些“土豪”用户会在酒吧霸屏“秀恩爱”,比如放个二人合照、加句甜蜜蜜的情话等,在大屏幕上显示520秒。通常价格是1秒1元,那么这一次展示,仅仅9分钟的时间,就会带来520元的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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